【高李衍生】面子 01 程士高x李玉堂
*私设很多，想到哪写哪，白嫖葱太久还粮食。
01
腊月廿四，小年。
白天时李玉堂府上来了不少商贾，年关堂会各家各户都出了一份力。眼瞧腊月过半，李玉堂以广州商会会长的身份邀几位老朋友前来做客。
一行人落座，阿四拿了盘糖瓜摆在桌上。旁边的商户夸这李家少爷是真俊，阿四陪着乐呵几句，蓦地想起什么，撤个步子跟李玉堂附耳，道声灶王爷到了。
李玉堂没怎么听明白，他往后缩身，看阿四龇牙咧嘴形容的样子，忽觉脊背发凉。
灶王爷本姓张，一年一顿杂面汤。
程士高走南闯北这么些年，在关口那边听过两回本肘鼓，唱的是张郎休妻，讲的是灶王爷成仙之前的凡夫俗事。他顶不爱听这出，拉弦的和唱曲的对不上，二胡只能配合着往上溜。那带没什么戏班子，他在时也是路过街头巷尾听几个攀凳子坐下唱的。
程士高觉得这玩意不雅。
听曲儿嘛，听曲就要进戏园。一来是为了看看那些眉目如画的美人儿，二来就是提提面。
程士高自己是个俗人，俗不可耐，倍好面儿。爷说自己俗，行；别人说俗，传进耳朵了——找崩。
戏楼的班主也不敢管，这程士高是脾气差，但是捧角捧的也厉害。在大堂里就着茶水一坐就是一整天，从早到晚，也不乏累。该掏银子掏银子，该吹哨子吹哨子，也不是那么招人烦。
但程士高能坐到最后哪是为了看戏——他是等着旁边人看他，来来往往的撞见这程大帅去茶楼，怎么着在外也能落个挺有雅号的名声。
可他这算盘没能打几天，就被拉到下个地方，换下个戏园。东一遭西一遭的，到头来程士高爱蹲戏园子的事，倒是被手底弟兄们走一路传了一路。
之后他搞革命，带着一干人马进到了广州。下面的弟兄们安顿得差不离，程士高便挑个安稳日子去了趟戏园，在里面泡了一天。
他是听说广州戏班里有不少好胚子，比朱阿娇还可人儿。
台上的戏唱着，程士高眼神瞟着，这盘亮条顺的是有，但总差点什么，入不了眼。
小二在一边候着，茶碟见底连忙续上一碗，手里的长嘴壶倒得还有点儿抖，程士高瞧见，拿手指把壶嘴抵到一边，摆手让人下去。
小二也不动，攥着麻布直支吾，在程士高那儿半响也没放出来个屁。
“咋，你家茶水钱我没给够？“
”够够够，大帅，就是，就是这位置——这位置早些日子就让人给订了。“
“我在这儿坐一天了，你告诉我谁订的啊？“
“大帅，真是让人给订了，没别的，就单晚上这场张郎休妻。“
小二看着程士高腰间挂的鞭子，没敢把那句，哪想您听不明白也能一坐一天的话从嗓子里搁楞出来。
“巧了，我就喜欢看这场张郎休妻。“
什么都得给面子让路，程士高琢磨着，上海他都平了，广州城区区一个戏院的座儿还有敢反的。
“——既然大帅喜欢，重光，我们坐那边吧。“
这耳边忽然响起的嗓音低哑醇厚，挠得听者心痒。程士高朝发声处一瞥，那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从自己身侧晃过去，他猛地转头。
容貌何所有，态浓意远淑且真。
什么都得给面子让路？
背后何所见，珠压腰衱稳称身。
那不对，面子得给美色让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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